然后,我用了一年的时间学女戒,女训,管家看账。
我其实不想做这些,可我想让母亲安心。
我其实与宋祁并没有什么感情,只是那日母亲将要为我择婿的消息放出去,登门求娶的人无数,却只有他一人敢同母亲许诺,此生只我,绝不纳一妾入房。
只是我嫁宋祁后才一年,定北侯府便遭了难,满门老弱妇孺皆惨死于狄人的报复之下。
我得了消息赶回去时,只看到母亲残破不堪的尸体,死状惨烈。
她终是没能如愿看着我生子......
泪湿衣襟时,外头便有人来报老夫人请我。
我收敛神色,将单子收进荷包,又让燕儿取了对牌钥匙,这才往老夫人房中去。
老夫人房中坐了不少了,我眼光一扫,除了宋祁,几乎宋家所有人都在。
老夫人见我来,头一回对我和颜悦色,“朝朝,这两年来苦了你了。之前祁儿出征,定北侯府又遭难,你心中定是觉得孤苦无依。现在好了,祁儿回来了,往后你也有了依靠。”
这老夫人道行确实是高,一上来便拿话提醒我,定北侯府如今唯我一介孤女,我只有仰仗送家才能安身立命。
可她小瞧我了,我终究不同于那些上京的贵女,我裴朝朝,向来不需要仰仗谁而活。
我淡淡笑了笑,让燕儿将对牌钥匙送到了老夫人手旁的茶几上。
“你这是?”老夫人脸色变了。
我素来懂事,如今便也是一样,不等她多问,便开口解释。
“这掌家之权原也不该朝朝来管,从前是因长嫂有孕不宜劳累,朝朝才代为掌家。如今子朝已有岁余,这掌家之权自当归还长嫂才是。”
长嫂胡氏一听,连连摆手:“不行不行,我如今看顾子朝都很是头疼,如何还有旁的精力管家。弟妹的能力这两年大家都有目共睹,弟妹管家比我合适。”
何为合适?不就是仗着我嫁妆丰厚,拿的出银两补贴?
明明私下里,她们个个都瞧我不起来着。
我偏不,往日是冲着要跟宋祁过日子,我才忍下一切。如今宋祁毁诺在先,我何故还要当这个冤大头